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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三《阵宜》三篇;《战令》五篇;《战机》三篇卷四《摧陷》一篇

2022-11-01 03:41:48 发布 浏览 905 次

卷三:《阵宜》三篇;《战令》五篇;《战机》三篇。

卷四:《摧陷》一篇;《因势》二篇;《车战》一篇;《骑战》一篇;《步战》一篇;《水战》三篇;《火战》一篇;《夜战》一篇;《山林泽谷之战》一篇;《风雨雪雾之战》一篇。

《阵纪》是讲选练和作战的兵书,内容较为充实,有将士的选拔管理和教练,也有战场指挥和奇正虚实的运用;有兵器的形制性能和配置,也有阵法的种类和变换;有旗鼓烽燧指挥、通讯、报警系统,又有赏罚条格和战场纪律规定;既讲一般情况下的作战问题,又讲特殊天候、地形条件下的战略战术;既言练艺,又言练胆;既有对古代兵法的继承和阐发,如他指出:“孙子谓:‘善出奇者,无穷如天地,不竭如江河。’要知善用正者,亦如天地之无穷,江河之不竭耳。又曰:‘善用奇者无不奇,善用正者无不正。’正此谓也。……有等庸将派定伍队,正者只做正兵,奇者只做奇兵,皆非也。”(《奇正》)又有对前世兵家观点的匡正,如他批评大军事家李靖的“善用兵者,教正不教奇”,“似亦误矣。奇而不教,则号无以别,变何以施?孙子谓,奇正相生,循环无端。安有不教而能相生无端者耶?”(《奇正》);既有对明廷腐败军政的揭露和抨击,又有变革图强的见解,如他批评明廷,“今也,将吏惫于监司中制之烦,士卒疲于科克工役之苦,偏裨困于谋求奔走之劳。”“将乏良能,兵无练锐。”(《率然》)又进言“臣于是而知斯时也,非商鞍之变法,不可以言守国,非尉子之连刑,不可以言治旅。”(《率然》)既有对前世军事制度的追述,又有对明代军事制度的记录,如他在讲到军队编制时,除追述周制外,详细记载了明代军队各级的编制人数:“五人为伍,五伍为队,五队一百二十五人为哨,五哨六百二十五人为总,五总三千一百二十五人为营,五营一万五千六百二十五人为镇。大约用一万八千人成一镇也,以二千三百七十五人为奇零之用,余皆仿此。”(《束伍》)总之,它既有军事理论价值,又有重要的史料价值。

《阵纪》的军事思想主要反映在治军、作战指导和军事哲理三个方面。

在治军方面,重视军队的选练,“众非精选,无以得用”。(《募选》)在具体选募中,主张“募贵多,选贵少”(《募选》)。他认为,“多则可致贤愚,少则乃有精锐”。(《募选》)以人的精神品质为首要选募条件,“首取精神胆气,次取膂力便捷”。反对选“城市游滑之人”,主张用“乡野老实之人”。强调因人而选,因长授职,如年高衰惫,“而有武技兼人,手足利捷,曾经战斗,惯识夷情者,又当别选为司教、司战。乖觉晓事,诚慎细密,备谙山川、进退险易者,宜充哨探巡察。胆力倍人,精神出众,而智识过一队者,立为伍队之长”(《募选》)等。他还参照《六韬》用人思想,根据每个士卒的不同特长组织各类型的专门部队,如异术队、敢死队等。主张明耻教战,“教之以礼,励之以义”,要求全军懂得所谓荣辱廉耻,以战死为光荣,以退逃求生为可耻;将士之间要情同父子,义若兄弟,亲密无间,生死与共。当然这在封建阶级的军队里只能是一种愿望和空想,不可能真正实现。重视赏罚在治军中的作用,认为诛贵大,赏贵小,“能行诛于贵里,下赏于微贱,则威自伸,而明不翳。故杀及权幸,赏及牛童者,谓不论贵贱,不预恩仇,示至公也”。(《赏罚》)强调赏真罚实,防止私下捣鬼,要求将帅亲自调查,以“耳目见闻”为实。

在战略战术方面,战略上主张“以威德服人,智谋屈敌”,认为“能以威德服人,智谋屈敌,不假杀戮,广致投降,兼得敌之良将者,为不世功。兵不赤刃,军不称劳,而得敌之土地数千里,人民数十万者,为不世功”。(《赏罚》)而“奋力抵敌,或因救护而致重伤,或带重伤而复得敌级,并获敌中利用器具之类者,为下功”。(《赏罚》)这无疑是继承了孙子的“不战而屈人之兵”的思想。对奇正的阐述详备而且有新见解。他历数诸家对奇正的认识以后,提出自己的看法。他认为奇兵变化无常,正兵也可变化无常;奇兵和正兵相互依存,又可相互变化,奇兵可作正兵用,正兵亦可作奇兵用,要视战场情况而定;他用形象的比喻说明了正、奇、伏三者的辩证关系,“正兵如人之身,奇兵如人之手,伏兵如人之足。有身而后有手足也,三者不可缺其一。三者能俱用,而旗鼓秘之,是为神化。故三分其一为奇伏,然伏出于奇者也,奇又出于正者也。善用伏者,自无处不伏耳。岂独以丛林草木陵阜间可伏耶”。(《奇正》)“众寡”是兵家必谈的问题。《阵纪》对“众寡”问题的论述重“众寡”的运用,认为“识众寡之用者胜”。“用众,宜整、宜治、宜分”,“用寡,宜固、宜轻、宜锐。”他还认为众寡也是可以变化的,“莫以土地广大,兵马繁盛,就为众也。但分守处多,便无处不寡矣”。(《众寡》)对骑战、步战、车战、水战、火战等战术都根据明代的实战经验提出了自己的见解。如对早已退出历史舞台的车战,他根据明代战争的特点,提出“非车无以致远,非车无以行制”,“不可以车为无益于军用也”,“欲挡胡马之冲,非车壁不可;欲挫胡马之锐,非车击不可;欲逐套卫之虏,非车攻不可;欲弥隙塞罅,而却胡马之不入,非车守不可;欲出塞开边,以建不世之业,非车行不可”。(《车战》)他总结明代海战的经验,提出:“洋海之战,所虑风涛不时,又虑迷失向往,当以斗建为正,加四时定之,知所进退矣。”(《水战》)在军事哲理方面,他继承了古代兵家优秀的唯物主义传统。他认为敌情是在不断变化的,用兵的要诀在于因敌转化,阵法“皆参古法今而作,其用变取胜,各有神异,在学者变通之耳。能将握步根本,练之精,出之熟,变之神,自可驱步卒横行而无敌也。”他注意到事物的两个方面,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片面性,如他在讲训练时,既强调练技,又强调练胆;在讲赏罚时,指出“赏罚不可以重,亦不可以轻,赏轻则人心不劝,罚轻则人心忘惧;赏重则人心侥幸,罚重则人心无聊”。(《赏罚》)在讲兵器时,强调兵器短长要适度,“太长则难犯,太短则不及,太轻则锐,锐则易乱,太重则易钝,钝则不济”。(《步战》)朴素地认识到事物的相互转化,指出“必死则生,幸生则死”,这句话不仅道出了“生”与“死”的辩证关系,而且似乎包含着精神力量能够转化为物质力量的思想。在他看来,将士如果抱着必死的决心去英勇作战,便能进发出强大的力量,战胜敌人,取得胜利,获得生的希望;如果个个都有侥幸偷生的念头,那么就必然士气低落,丧失战斗力,而被敌打败。所以,他说:“夫一人必死,足敌十夫;十夫必死,足敌百夫;百夫必死,足敌千夫;千夫必死,足敌万夫;万夫必死,天下莫当。”(《摧陷》)《阵纪》是明代一部比较优秀的兵书。对中国军事理论既有继承又有发展,讲理论不流于空泛,讲制度不失之于繁杂,“凿凿足当实用,非徒拾前人咳唾,堇堇盗浮声也者”。(《阵纪·序》)它“切切以选练为先”(《四库全书总目提要·阵纪》),比较实用。明代著述兵书称多,然多为掇拾汇集之作,这更显得《阵纪》之可贵。正像纪昀评论的那样:“明代谈兵之家,自戚继光诸书外,往往捃摭陈言,横生鄙论,如汤光烈之掘阱藏锥,彭翔之木人火马,殆如戏剧,惟良臣当嘉靖中海滨弗靖之时,身在军中,目睹形势,非凭虚理断,攘袂坐谈者可比,在明代兵家,犹为切实近理者矣。”(《四库全书总目提要·阵纪》)《阵纪》现存有明万历十九年,()刊本、清嘉庆二十二年()《墨海金壶》本、清道光《珠丛别录》本、道光二十六年()《惜阴轩》本、道光二十八年()《瓶花书屋》本、清同治《半亩园》本、清咸丰《长恩书室》本、清抄本、民国年间《丛书集成初编》本等版本。

《兵法百战经》

《兵法百战经》,简称《百战经》,由《兵法百战经全卷》和《兵法百战经下卷》两部分组成。“全卷”以“王鸣鹤曰”开篇,其中有些思想与《登坛必究》相同;“下卷”卷首则称:“是辑酌古宜今,汇集诸家之精粹,诚兵法之大成,以为卫民之一助也。”而且没有“王鸣鹤曰”字样。卷首均著录“淮阴王鸣鹤编订,古吴何仲叔参辑”。由此推知,“全卷”应为王鸣鹤所著,“下卷”系由何仲叔所辑。

《兵法百战经全卷》有如下细目:地利总说、圮地、通形、挂形、支形、隘形、选能、两翼游兵、火攻药法、骑射、安营机要。“全卷”的内容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:一是论述地形在战争中的重要地位和各种地形的特点及作战方法。“全卷”第一句话就是:“王鸣鹤曰:我先知胜地,则敌不能以制我;敌先居胜地,则我不能以制敌。若择地顿兵不能趋利避害,是驱百万之众而自投死所,非天之灾,将之过也。”接着列举了《孙子》中提出的圮地、死地、通形、挂形、支形等各类地形概念,以吴子问,孙武答的形式,阐述了敌我双方陷入上述地形条件时的作战方法。如在“死地”作战,若我陷死地,要深沟高垒,示我有备,安静勿动,以隐蔽我军实力;然后杀牛燔车,犒赏士卒,填井毁灶,打消侥幸偷生的心理。这样全军死战,必锐不可挡,转败为胜。若敌居死地,则要网开一面,虚留生路,动摇其斗志,并在生路两侧埋伏精兵,在要道隘口布署精骑,乘敌逃跑进行截击,必获全胜。二是记述了选贤任能的原则和考选弓弩、鸟铳手的方法及标准。强调统军作战,务必选拔搜揽各方面的人才。主张要像春秋战国时那样,“虽鸡鸣狗盗之士,无不延见庭养,以为己用”。对于有特殊才能的以很高的礼遇对待。要求将帅不仅要有才,更要有德,“世之为将者,贵有将才,尤贵有将德。”对于鸟铳手的考选记述很细致,从铅子、火药、火绳、铅子袋到瞄准、射击都有具体规定。三是记述了明代的游兵战法和军中赏罚制度及指挥旗号。所谓游兵,就是在军队左右两翼的前锋,各设一个头队,即侦察分队,由骁将统领,负责侦察敌情,搜索伏兵,应付突然事变。头队中实行逐级论功行赏,一队之中如果赏多罚少,队长领红顶签、赏少罚多,队长则领黑顶签。主将则根据红、黑签赏罚队长。四是记述了明代火器种类及炮火药、水火药等火药配方。该书记载,当时“火器二百六十余种,皆有稗于实用”,按其用途分,有战器,有埋器,有攻器,有守器,有陆器,有水器。提出用器在于“合宜”;制器在于便利使用,如战器利于轻捷,攻器利于机巧,埋器利于爆击易碎。五是记述了骑马射箭的要领和训练、检验足力的工具及方法。有歌诀,如马箭歌诀等。有图式,如马箭式、步箭式等。六是阐述了营垒的重要性。王鸣鹤认为,“张军宿野必有营垒。营者,三军之家也。止而无营,犹人之居无屋宇、墙堑,一旦盗贼窃发,何以押御耶”。他还提出,要巩固营垒安全,形势、米粟、赏罚等固然是不可缺少的,但“上下相亲,人和为要”,“无事忧为有事之防”。七是总结了明军刘家河惨败的教训,提出加强“正兵”建设的建议。他认为刘家河之败的原因是“既不能用奇,而又自弃其正”。建议先定什伍之法,“五人为伍,以上递相连属,以至于将皆如身臂相使,首尾相应,虽极仓促,只须百人。其差次,先以强力疾足负重能走者三千人,次能射远趋二百里者三千人,次能命中者四千人,次能射远者四千人,次壮健轻勇能格斗者一万人,总二万四千人,将校并在内,为马、步、战兵之数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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